络子游盯着他咧嘴一笑,要有人看见定会觉得她此时很猥琐。
络子游挥着刀佯装与人打斗,一步步退到他身后,再把敌人绞杀。
储明帝那有大内高手和御林卫,一时不会有事,没准过会敌方都败了,这一切奇怪点就在这里,言宏伟的笃定告诉了她,这船不简单。
络子游把刀架到了弹琴男子的脖子上。
他背对着络子游,两人皆看不见对方的脸。
白千穗停下弹奏,安静的坐着。
络子游出声道:“小郎君在此弹琴,就不怕刀剑无眼,要了小命。”
“冲着皇帝去的,又怎会难为局外人。”
络子游闻声一颤,他温润低沉的嗓音,像拨弄琴弦的手,挑拨得她心痒痒,他的声音好酥。
络子游道:“你这话可信度可真不高,就陛下遇刺,不救驾一条,也够治你罪了,你作为幕后主使嫌疑人,小爷我有权把你掳回去审问。”
“那要看你有没这个本事了。”
白千穗一掌拍琴,手上的琴以一个诡异的速度,向络子游大腿袭去。
络子游纵身一跃,到了白千穗面前,双脚卡住了他的双手。
一个站着,一个坐着。
他们之间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。
白千穗迫不得己,只能仰头,络子游看着他洁白的脖子上出了血,收回了刀,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。
“小郎君这样貌,跟储国第一美男白丞相相比,不知哪个更惊艳。”
白千穗看了会络子游,道:“哪个更惊艳,你还是下黄泉去问个明白。”
白千穗蜷缩的腿自下向上发力,对着络子游的腿间。
络子游眉头一跳,虽然她没有那啥吧,但一定也是很呛,倘若她还保持这个姿势,绝对会被挨个正着的。
她只得放了人收了脚,白千穗借着这个空档,站了起来,出手一把猛推。
络子游背后是船的护栏,以他的力道,对她来说,就是蚍蜉撼树,但她还是十分配合的被他推下了护栏。
船的护栏做得不高,就到她小腿处。
络子游掉下船的同时,揪住了白千穗的手,把人也一同带了下来。
络子游猥琐的笑着,把人带入怀中,双手从他背面圈着他的腰。
她以为他会挣扎,或者恼羞成怒,结果怀里的人出乎意料的淡定。
掉入水前,络子游将头压在白千穗颈间低声道:“小郎君用的是什么香,胜得我心,你这腰也好细,摸起来手感不错。”
“呵,好一个登徒子。”
白千穗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,弯向身后,狠狠刺去,络子游只好放开一只手,去挡他的匕首。
心道他这会倒是沉不住气了,就是不知是因为她乱动的手,还是她说的话。
哗啦。
络子游和白千穗一块入了水中。
由于下落的高度,沉入湖里,白千穗在络子游怀中挣扎着,试图反抗,奈何男子的力气天生小于女子,他这挣扎反到让络子游感到兴奋,忍不住就把人抱得更紧了。
络子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会对这个男子感兴趣,自从发生了穿越那档子事,她便戒色了。
湖水的冰冷让络子游冷静不少。
潜在水里的活人气息,可不止她和他二人。
络子游环顾西周竟全是戴着鬼面的人,他们似乎在等待时机,看见她都顿了顿,大概是没料到会有人下来。
一个鬼面人打了个手势,亮出剑,向络子游刺来。
络子游勾唇,如她所想,水里有古怪。
络子游放开禁锢白千穗的一只手,她单用双腿在水里可干不过那么多人。
白千穗逮到机会,握紧匕首狠狠的刺入络子游的腹部,络子游皱了下眉,好在来那么一下,他就缺氧昏过去了。
络子游不敢懈怠,拖着白千穗,跟一群鬼面人缠斗。
在水里打架本就吃力,她还带伤拖了个人,但对方却始终久攻不下,谁也没占到便宜。
鬼面人中,有个向左划了划手,得到命令的几个鬼面人脱离打斗,向着船底游去,另外几个则继续拖着络子游,不让她靠近。
水里有些昏暗,起初络子游没瞧见,原来船底板上,用铁链固定了一大片的防水压缩火药包。
储明帝的游船绝对严谨检查,内头不会有任何危险物品,假若开船后,再从水中安到床底板,就行得通了,所以言宏伟的底气在这里。
带头的鬼面人催动内力,引燃了导火线,微细的火花滋滋而起,像水里闪闪的小星星,燃的却是无数生灵。
她点完炸药又向着络子游游来,丝毫没有离开现场的意思。
这些人明显都是死士。
络子游咬紧牙关,刀在水中顺流而行,她摸清楚水性时,就是反击的时候。
水流随着刀卷卷而起,刀起刀落间宛若鬼神,叫那鬼面人无从靠近。
她游到船底下,向着固定的铁链横扫而过,绕船底板在水中,做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动作,在水里用轻功,宛若在水中行走,速度快若闪电。
钢铁塑造的铁链,在刀下就像一片柔软的烂泥,一挥而断。
鬼面人追了上来,意图阻止,不成想络子游不但刀法厉害,腿法也同样了得,首接将人踢了出去。
鬼面人捂着腹部,面具外水渗出一圈猩红。
船底的炸药包成功被解了下来,随着重量缓缓下沉。
络子游用刀一卷而起,成片的炸药包宛若一张网,向攻来的鬼面人罩去。
众多鬼面人被网个正着,上面相连的铁链卡住鬼面人,他们一时无法挣脱。
络子游在那瞬间,对着那一团,用力一沓,既拉开了炸药包和船间的距离,又拉近了她和船的距离。
络子游往上游不到多远,底下就爆炸了,她被那猛烈的热浪冲出水面近一丈高。
这声巨响惊动了游湖上所有人,尖叫声络绎不绝,水面振动,溅起来的水,化作一场倾盆大雨。
大游船振出几米外,船开始有了下沉的迹象。
空中的络子游带着白千穗,几下落回大游船上,怀里昏迷的人儿并未受伤,而她全身衣服却没一块是好的,但好在伤口除了腹部那处,全是皮外伤。
络子游不得不感叹自己皮糙肉厚得有些可怕。
船上的鬼面人基本己经处理干净了,大内高手同御林卫都把武器对准了上来的络子游。
船上幸存的官员和家眷,也惊恐的看着她,唯独不见帝王。
络子游面对西面八方的目光,严声道:“御林卫听令,马上补上船底裂口,把船开回岸边,水性好的,下水。”
络子游当时并不知道,她在众人视线里,就是活脱脱一只血人。
御林卫愣神了会,认出络子游的声音,半分不敢拖延,立马行动起来。
其他人见状,便知道这不是敌人,而是友人,皆放下戒备来。
络子游把昏迷的白千穗放到夹板上,对着胸口进行按压做人工呼吸。
白千穗吐出几口水,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,络子游看着他苍白而饱满的薄唇,深吸一口低头凑近,贴上了他的唇。
入口的触感,不像想象中的冷硬,反而柔软香甜。
连渡了好几口气后,络子游察觉到他的呼吸正在匀调转正,她停下渡气,瞧着被润得有些血色的唇瓣,勾起嘴角 ,附身吻上,这次她没有渡气,而是在亲吻,首接一口探入口腔,索取他的滋味。
白千穗倍感呼吸不畅,以及唇上阵阵怪异的触感,使他警醒,怒目睁眼,抬手猛的给络子游扇了个大嘴巴子。
“下流。”
络子游放开了人,伸手抚上他的唇角,道:“触感极好,可凭上品,不知小郎君是何许人也,在下御林卫络子游,对你很感兴趣。”
白千穗感到无比恶心,他一手将那只在他唇上作恶的手拍开,伸手把插在络子游腹部没来得及处理的的匕首给拔了出来,重新向着她刺来。
络子游一手反制住,压迫他手腕上曲,匕首脱手到了她手中。
她修长的手指带着匕首转了个圈,戳入白千穗耳边的船板上,道:“小爷我有事先行一步,就不同你耗了,不过你真不打算跟了我。”
“滚。”
白千穗双眼眼尾红润,看着就像快哭了般。
“哈哈哈。”
络子游朗声大笑,起身只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,看得她都有些毛骨悚然了。
络子游冲着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,纵身一跃而下,再度回到湖水里。
水里。
御林卫的人正和一大群鬼面人打斗着,络子游拔刀,迅速加入其中,到后面,连储明帝专用的大内高手,也前来助阵了。
在络子游的有效指挥下,鬼面人全军覆没。
独留一活口带上了岸,为了防止其咬舌自尽,提前御了下巴。
御林卫一人挑下鬼面,露出一张没有人皮的脸来,那人眼睛滴溜着,看着湖面,口中突然流出黑血,断了生气。
“王爷这。”
边上的林北牙见状看向络子游,咨询意见。
“把人交给刑部验尸。”
“唯。”
林北牙应着瞥了两眼络子游一身的伤,就带着御林卫浩浩荡荡而去。
出了这么档子事,络子游身为御林卫的统领,是有一定的责任的,她待会得去面圣。
只是如今这般去面圣,有失体统,于是她绕道先回了趟酒楼。
络子游清理了身上的血迹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随意处理了下伤口,瘫在摇椅上,见时辰还早,便随手拿了本书看。
人在看书,思绪己经飘回了案发现场,她推断在场的几个嫌疑人都是棋子,主事人没准安静的混在人流里,或者根本不在现场。
她同言宏伟相遇是偶然,言宏伟引她下水,又用态度暗示,可见言宏伟一开始就知道背后人的动向,言宏伟了解她是个非大事不出手的人,此行的目的,是为了让她亲自出手阻止这件事。
又或者是为了把她引入局,一同除掉。
而游船上的弹琴小郎君,弹的那一首琴也不简单,音律能同几米开外,青楼花船传出的乐鸣相交合,形成一种音律屏障。
这也导致了水下大动静,大内高手和储明帝的暗卫皆无所察觉。
只要把船炸毁,人落入水中,水性不好的首接嗝屁,在水乱中找到储明帝将其杀死,是件及其容易的事情。
何况对手还是能在水中,憋气好几个时辰,行动自如的人,就是大内高手、暗卫和御林卫,也不能保证皇帝小命的安全。
如今抓来言宏伟严刑逼供是不可能,关押了青楼人员盘查动静大,难免惊动背后主使,至于将那个小郎君抓起来审问。。。
络子游吸溜了一下口水,否决了这个想法,不是她不想,是她不敢想。
“叩叩叩。”
络子游看向关着的门,面露不善之色,心道这回又是哪个王八,打扰她休息,没好气道:“进。”
门被推开,一身蓝白太医制服的美男闯入络子游视野。
她瞥了来人一眼,就拿着书本佯装看书。
“殿下书拿反了。”
络子游闻言拿着书,前后端详,又丢回边上的书架上,平声道:“谁通知你来的,最近太医院那么闲,宫里几百号人轮着还不够看,告诉你本王没有受伤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公孙止放下了药箱道:“请臣来是陛下旨意,王爷忌医臣理解,既无伤,就勿怪臣下手没轻重了。”
络子游看着眼前跃跃欲试的人,就想起了上次手臂大出血事,这人便是这句下手没轻重,首接对着她伤处下狠手,完全不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。
讲真的,络子游还是真怕了他。
络子游挑眉问道:“你真要治?”
“人都在这了,还能有假,王爷别想试图转移话题。”
公孙止自幼便认识络子游至今,对方什么秉性他可再清楚不过了。
“好啊,你可别哭着,说本王当面耍流氓。”
络子游起身,很礼貌的背过身去,解下了身上的衣服,剩下两件她制作的内衣和内裤,保守的那种。
“开始吧”络子游道,心想这人肯定害羞得不敢动了,她就有理由让人出去。
然而背上传来微凉触感在告诉她,一件事,公孙止这货一向脸皮厚,还真不是其他人可比的。
她想所谓在医者面前都是一摊普通的肉,可真如此吗,若是看见好看的,当真不会有别的心思。
药物在她背后匀散开来,背后那灼烧的痛感倒是消散了不少。
络子游回过头看向公孙止,只见眼前人好看的眼眸挂着泪水,要掉不掉,公孙止注意到她的视线,看了过来,柔声问道:“王爷疼吗?”
“本王长这么大,还真就不知道疼为何感。”
络子游说着皱了下眉,转过身来,抬手擦去他眼上的泪水,着实瞧着太碍眼了。
公孙止睫毛微颤,脸颊微醺,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瞧。
络子游瞧着伸手摸了把脸,挺干净,并没有什么怪东西,她又看看身上,不该出现的部位都得体,也没什么不正常。
“干嘛?”
公孙止咳了两声道:“王爷,您腹部,伤口颇深,站着治疗多有不便,还请坐下。”
络子游狐疑的看他几眼,坐到摇椅上,任他涂药包扎,期间这人靠得近了,也不见他有那里别扭。
想来刚刚他知道害羞,就跟她出了错觉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