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信,各个往秦辞尧身上瞟。
秦辞尧不用听也能猜到大家怎么议论他。
不要脸,势利眼。
都是亲兄弟,怎么和常浩辉的品行差那么多,难怪爹妈都不喜欢……
等大家看够了戏,常浩辉才后知后觉团紧信,难堪得不知所措。
“对不起啊,辞尧,我真不知道爸妈写的是这些,他们可能还介意你当初强行娶了嫣然,毕竟我们当初来***,说好的是我和嫣然相看……”
这话又让大家回忆一次,秦辞尧的‘恶行’。
上辈子,常浩辉就惯会用这种伎俩,在人前激怒秦辞尧,让他歇斯底里的发疯,去映衬出常浩辉的***。
重生一次,秦辞尧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他从常浩辉手里抽回信,淡淡回复:“你不用解释,毕竟在常家夫妻眼里,我确实不是她们的儿子。
“他们生下我就弄丢我,没养我一天,也没教我一天,就连认回我后也没允许我叫他们爸妈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回了自己家。
谁知打开家门,却发现沈嫣然在家。
她显然是听到了他刚刚那番话,蹙眉不赞同。
“你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说******不是,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。”
秦辞尧扫了她一眼,平静开口:“让让,我要进屋。”
沈嫣然没在说什么,冷着脸转身,去了隔壁帮着搬东西。
当晚,沈嫣然依旧没回来住。
秦辞尧依旧没有去找人。
闭眼睡觉的时候,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。
快了,再等一个多月,他就能离开。
他要找一个没有沈嫣然,没有常浩辉,没有常家,没有偏见的地方……好好的,安稳的过这一辈子。
隔天。
卫生所新到了一批药品,要跟部队借吉普车去镇上接,秦辞尧刚好也想提前买离开的***,就主动请缨,揽下了这份差事。
只是他没想到,开车的人会是沈嫣然。
看着车上的沈嫣然和常浩辉,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见此,沈嫣然沉声解释:“浩辉要去镇上买东西,顺路,刚好一起。”
沈嫣然说完,常浩辉往里挪了挪。
“辞尧,快上来,我们挤一挤。”
但现在这个年代的老式货箱吉普车,车头只有两个座位。
常浩辉占了位置,哪还有秦辞尧的地方?
沈嫣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。
她皱眉看向秦辞尧,漠然开口:“浩辉身体不舒服,不能挤着,你就坐后面车斗里吧。”
虽然秦辞尧已经放弃沈嫣然了,但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,看到她这没边的偏心,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刺了刺。
但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平静地爬上车斗。
车子“轰隆隆”启动。
道路颠簸,坚硬的铁皮磕的秦辞尧骨头生疼,他只是沉默的忍耐着,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。
秦辞尧,再坚持一下。
再坚持一下,你就能离开,去过全新的人生。
到了镇上。
沈嫣然帮着把卫生所的药品运装上车,就立马陪着浩辉去供销社。
她难得主动跟秦辞尧搭话:“你要不要一起去,给自己买点东西?”
听到这话,秦辞尧不自觉拽紧挎包。
常浩辉没有工作,却有常父常母大把的补贴,能眼都不眨花十几块买一件时髦的衣服,花五六十块买一块进口的手表,他以前很羡慕。
可他在卫生所的工资一个月才十几块,他没有钱。
常父常母不会给他钱,沈嫣然也从不关系他的钱够不够花。
秦辞尧平静地摇头拒绝:“不用了,我打算去药铺看看。”
沈嫣然没多想:“行,车就停在这儿,你逛完了回来找我们。”
分开后,秦辞尧去排队买离开的***。
从火车站出来,天又下起了雨。
秦辞尧顶着挎包,冒雨跑到停车地点,却发现早已没了车子的踪影。
他拦住路边急匆匆收摊的小贩询问:“大哥,这边停着的吉普车去哪了?”
小贩推着板车着急离开,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说:“车早走了。”
秦辞尧被沈嫣然丢下了。
下雨没车,他只能走着回去。
回去的路几十公里,雨越下越大,走到一半,天黑了,雨也越下越大。
黄土路泥泞,随后有塌方的危险,没有办法,秦辞尧只好躲进路边的破庙,凑合一晚。
第二天。
秦辞尧又渴又饿,走到傍晚,迎着一路的狗叫,终于到了家属院。
这个点,家家户户在做晚饭,矮矮的烟囱飘出菜香味,秦辞尧忍不住吞咽了喉咙,加快脚步回家。
发现家里点了灯,他更急切推门进去。
进屋才发现,常浩辉睡在他的床上,盖着他的被子,靠在他的老婆身边。
而那从不进厨房的沈嫣然,竟端着一碗粥,亲自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