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文背着书包,气冲冲地走向学校。
我拿出背包,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去。
最后收拾干净了,后腰又有些隐隐作痛。
我忍着痛,提起行李向外走。
萧天琛却正好带着志文进门,直直挡在我面前。
他眸色晦暗,盯着我手中的行李,语气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你要去哪?”
我下意识地抱紧行李,语气冷漠,“如你所见,我要走了。”
萧天琛的目光扫过我身后,屋内依旧干净整洁,只是再没了我采购的挂钟和几幅年画。
他顿时眼神一凌,“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?就算李灵灵回来了,我也不会和你离婚。”
“你折腾这么久,不就是想要钱吗!我可以给你钱让你去补贴娘家,这下你满意了吧!”
“我给你一下午的时间,明天早上,我要看到家里恢复原样。”
我神色冷淡,“你不是还对前妻念念不忘吗?我走了,才能给你们一个和好如初的机会。”
既然总是惦记着前妻的好,我就退位成全。
这难道不好吗,他在恼怒什么?
可眨眼间,死死攥着的行李也被他一把扯去,“我如果真想和李灵灵再续前缘,早就让你滚了,用不着你在这装大度!”
志文右手裹着纱布,用力挥舞,“今晚我要和妈妈一起吃饭,不想再吃你这个恶毒的后妈做的晚饭了!”
萧天琛看一眼儿子手上包着的纱布,又将目光转向我,满脸责备。
“志文说你今天早上没给他做饭,他为了一点零食就和同学打起来了,手还被划伤了。”
“就算你有气,也不该让孩子饿着肚子上学吧?他现在受伤了,我怎么和李灵灵交代。”
难怪萧天琛早早就从供销社回来了,原来是向我声罪致讨。
我眼睑微垂,瞥了一眼志文裹紧纱布的右手。
“他又欺负别的同学了?”
萧天琛满脸疑问,“什么叫又?志文什么时候欺负过同学?”
他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,他的孩子性子躁,下手没轻重,稍有冲突挥拳动手是常事。
我刚嫁过来时,志文隔三差五欺负同学,甚至直接把同班最瘦小的同学打到骨折。
萧天琛村里县城两头跑,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顾,看见儿子脸上的伤,只会冷声斥责我疏于照顾。
是我带着儿子一家家的上门道歉,承包了在医院治疗的所有费用,学校才勉强让志文继续念书。
听村里的大学生知青说,志文从小脾气暴躁爱打人,可能存在神经发育障碍,让我带去医院做个检查。
也正是那一次,我意外得知了一个足够让萧天琛发疯的真相。
从那之后,我对志文的管教更加严格,他几乎没再动手欺负同学。
萧天琛也心安理得地把教育孩子的责任全推到我身上。
志文生气地扯住我的衣袖,“纱布上都沾上泥了,妈妈看到会嫌弃我的,你重新给我包扎!”
我冷着脸拒绝,“纱布就在五斗柜里,你可以自己包扎。”
我向来对萧天琛和志文百依百顺,今天连着两次的反抗,又激出了志文的坏脾气。
志文恶狠狠地盯着我,攥紧拳头,用力砸向我的后腰。
我连着几年干两份活赚工分,腰肢早就落下了病根,本就经常抽痛无力,他猛地一拳砸在我腰上,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萧天琛瞬间攥紧他的胳膊,怒喝,“谁教你动手打人的?赶紧过来,我给你包扎。”
我疼的嘴唇发白,只能不停地***后腰。萧天琛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,就算他看见了,也只会觉得我在装可怜博同情。
萧天琛不好容易给志文换完纱布,他却满脸不悦,“爸爸,你包的太丑了。”
说罢,他又将胳膊伸到我面前,“喂,我要你给我重新包扎。”
我捶着后腰,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志文。